容不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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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不下
大夫人因著兒子過段時間要去府城，商討去國子監的事情，這幾日她就忙著準備兒子賀喜宴的事情。兩個妯娌跟在她後面，忙得腳不沾地。
楚茨在她的小院子裏搗鼓藥材，也是忙得不亦樂乎。
其間，呂夕池送來了一副畫過來，題名為：“天碧羅衣拂地垂”
畫的是當日楚茨側躺在椅上睡覺的情形，畫得很好很美，輕風拂過，桂花飄落，美人側臥透香肌。
羅衣？楚茨低頭，身上著的分明是窮苦人家才穿的白色布衣。
正好屋子過於簡樸，這副畫裝裱得還不錯，讓細辛掛在房間裏。
呂家不缺阿堵物，大夫人的賀喜宴很快就準備就緒了。
呂大爺帶著兒子站在門口，迎接上門來的客人，姜氏帶著妯娌侄女接待女眷。
外面的熱鬧，似與聽風軒無關，大夫人前幾日就派人過來打招呼，“賀喜宴那日，不許出這個院子。”
楚茨自然明白她的想法，怕被人問起她的身份，怕她坐實了這門親事。
銹了好一會兒的香袋，站了起來，伸了個懶腰，道：“終於成了。來，將藥材取過來。”
細辛只見她打開所有的藥包，這取一些，那捏一撮，最後都塞到香袋裏。末了，還聞一聞。
“姑娘，你這是要送給二公子的嗎？”
只見自家姑娘搖搖頭。
“來，把你的香袋拿過來，我給你配個安神的方子，你不是說最近晚間睡不好嗎？”
細辛將自己的香袋遞過去。
小姐，我睡不好是因為擔心你好不好？
而且，你就這樣隨意地抓幾下，真的有效果嗎？人家藥館的藥童每日都要配好多藥，也沒見有如此隨意的呀？
細辛很懷疑。
楚茨看見她疑惑的目光並不在意，這些是她在夢中學到的，給丫鬟的是安身的。而自己的是醒腦的，想的是白日裏精神充足一些，到了晚上就能達到深度睡眠。她還想接著做中醫博士的夢。為怕療效不好，還加重了量。
細辛的則是量比價少，畢竟“細辛不過錢”嘛。
主仆兩人笑嘻嘻地將香袋放入袖中，擡起手臂就可以聞到。
“真香！”細辛讚道。
做完了這些，楚茨倚窗看書，書是二公子書房裏的，游記的書。盯著書，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。
大夫人想讓她做妾，她不願意，惹怒了大夫人，好像也沒有對她懲罰。印象中，大夫人可不是這麽慈善的人。記得她剛來呂家的時候，因著二公子喜歡她，成日要和她玩。她也任性，非要出去放風箏。二公子帶著她，兩人悄悄避開仆人，出去瘋玩了大半日，直到肚子餓了才回。
兩人被帶到大夫人處，大夫人並沒有說什麽。
當晚，她就被帶到聽雨軒，第二日，張媽媽就帶了細辛過來。
從此，兩個在呂家無根無底的十歲姑娘就在聽雨軒相依為命。受盡下人欺負，看盡婆子臉色。
若不是二公子逮到機會就要來一趟，廚娘不敢為難兩人，楚茨都不知道兩個人是否能平安活下來。
而現在，依著大夫人暗戳戳搞事的本領，她不認為大夫人真的就如二公子說的一樣，只待時日，兩人就成親。
細辛看小姐的書頁半日也沒有翻動，想來又是在哪裏黯然神傷了。細辛不由地開解道：“小姐，今日是二公子的賀喜宴，熱鬧得很，要不，你出去走走，看看？”
“我就不去招人眼了。反正在這裏也待不了多久了，安安靜靜的才好呢！”
二公子雖好，但他們二人沒有緣分。
她又何苦留在呂家，在這裏招人嫌？等再過幾日，大夫人忙過了，她自會告辭。
雖說一個年輕姑娘長期在外居住不安全，那她就找個庵堂，吃齋念經好了。也不比在這裏礙人眼，擋人姻緣好。
“姑娘，你要走？你走了，我怎麽辦？”細辛自買過來就跟著楚茨，也只有小姐待她好，從沒有打罵過。
“你不怕生活清苦，就跟著我吧。”
小姐是個好主子，細辛歡喜地謝過。
“呦，你們一對主仆在說什麽呢？這麽開心？”來人是姜氏的大女兒，呂雪雁。
楚茨這裏只得一個丫鬟，沒人通傳，呂雪雁就這麽大喇喇地帶著四個丫鬟就進來了。
大小姐親來，細辛不敢怠慢，又是泡茶又是倒水。
大小姐喝了一口，就用帕子捂住嘴，皺著眉頭道：“這茶不好，也不擔心你家主子喝著難受，讓杏兒帶你去我那拿些好茶葉過來。”
細辛看了自家主子一眼，楚茨向她點點頭。
呂雪雁作為家中女眷，今日不該陪著客人嗎？
“茨兒你倒是會在這裏躲清閑，不知道今日大家累成什麽樣子了。”呂雪雁比楚茨只小兩歲，撒起嬌來惹人憐愛，“還是哥哥有心，知道你喜歡清靜，必定不會出去吃席。就怕餓著了未來的妻子，讓我送些吃的過來給你墊肚子。”
喜歡清靜？楚茨道：“大小姐還是慎言，我雖與你哥有婚書在，但兩人終究沒有成親。大小姐還是叫我的名字吧。”
呂雪雁愕視一瞬，平日楚茨不是最喜愛自己叫她大嫂的嗎？今日怎麽變了？
是娘對她挑明了，她不高興了？
“你就是我大嫂啊？有什麽不對嗎？”小女孩歪著頭，一副天真的樣子。
一個稱呼而已，楚茨不與她計較。
有兩個小丫鬟提著食盒過來，一一將飯菜擺放在炕桌上。
呂雪雁拉著楚茨對面坐下，夾了塊油光水滑的肉放到對面楚茨的碟子裏，“這是冰糖紅燜嫩羊羔，是管家好不容易在府城采買回來的。”
看楚茨楞著不吃，自己倒是夾了一塊，嚼了一口道：“好吃，真的是很嫩了。”
陪著楚茨吃了飯菜，又讓人出去，將熱湯端進來。
兩碗燕窩湯熱騰騰的冒著氣兒。
“嫂子，這是哥哥特意帶回來給你燕窩，命人煮好了的，外面的席上沒有。好嫂子，你不會舍不得給我喝一碗吧？”呂雪雁兩只眼睛撲簌撲簌眨著看楚茨，一副很期待的樣子。
呂雪雁，大房的大小姐，平日只偶爾過來串門。現在大房掌權，諸人對她極是和藹，她也沒有身為大小姐的驕縱脾氣，平常來的時候，也會帶些小玩意過來，和楚茨一起玩樂。
雖然來得蹊蹺，但說了是替他哥哥送吃食的，也沒有什麽可疑的了。
何況她還陪著自己一起吃了。
清淡的粥裏是藏不住藥的，楚茨喝了小碗燕窩粥。
“大嫂可真秀氣，只吃這麽一點點。”
兩人喝了燕窩粥，楚茨的眼中懷疑盡去。
姜氏是姜氏，呂雪雁是呂雪雁，她搖搖頭，這麽天真可愛的女孩子，在夢中也就是個初中生而已。
但她忽略了這是古代，古代的女孩子早熟，心思比現代人要多許多。
呂雪雁看著趴在炕上的楚茨想：娘找不到婚書，毀了楚茨的名聲，那婚書自然就無用了。
一個丫鬟過來，給楚茨披了一件碧綠大氅，幾乎將整個人罩在裏面。另又兩個壯實丫鬟一左一右扶著出去，遠看著，像是丫鬟扶著醉酒的主子一般。
三個丫鬟一道出去，旁人有看到是大小姐身邊的人，早早避讓開。
幾人走到東跨越，見四下無人，輕叩了門，立時有個小丫鬟過來，點點頭，打開門，將幾人放了進去。
速速地來到一間屋子，將人放在床上，取了碧綠大氅，幾人匆忙離開。
聽到關門的聲音，楚茨睜開了眼睛。
這是，送到隔壁來了？
二公子的哥哥呂洧安？
讓他當奸夫？
呂洧安是個什麽樣子的人？呂家祭祖她沒有參與過，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人。他會配合大夫人？
在呂雪雁的口中，這位大哥評價是：武夫，不孝子。
在細辛的口中也聽到過評價：克妻的大公子。
只有二公子沒有評價過，想來那個謙謙君子也不會評論的。在呂府這些年，她就沒有從二公子口裏說過任何人的壞話。
有次，她非要他說出大公子的缺點。他不說，楚茨掐著他的腰，呂夕池臉疼得變形了，還是不肯說。最後放手，他只說了句：不論人非。
楚茨心中不舍，這麽好的一個人！
現在的處境真是堪憂，饒是她那麽小心，還是著了道。她不知道是哪樣菜出了問題，呂雪雁吃過的菜她才吃的。現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
按照夢裏，大學室友看的小說捉奸套路情節，不一會兒，就會來個男人，然後有人會呼啦啦地帶著一群人過來圍觀。
現在，現在怎麽辦呢？她自己配的藥能使她清醒的時間不多，她又猛烈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，努力讓自己清醒。
現在還頂著二公子未婚妻的名頭，她努力保全自己的名聲吧。
楚茨推了推門，門是鎖著的，窗？窗戶？楚茨用力，很不幸，推不開。
門口有腳步聲傳來，躲在床底下？床上沒有人，來人肯定是要查看床下的，平白臟了衣服不好。
要不？先死一個，弄得血腥，總不可能死人還能偷情吧？
然，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做不到，更不要說夢裏讀過博士的人。
名聲，名聲能有命珍貴？
楚茨掏出了袖中的清醒包，低頭使勁地聞了一下，準備看看進來的“奸夫”是誰再說。
她覺得自己很清醒，這個時候理智得過份，是因為那個夢的原因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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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夫人因著兒子過段時間要去府城，商討去國子監的事情，這幾日她就忙著準備兒子賀喜宴的事情。兩個妯娌跟在她後面，忙得腳不沾地。
楚茨在她的小院子裏搗鼓藥材，也是忙得不亦樂乎。
其間，呂夕池送來了一副畫過來，題名為：“天碧羅衣拂地垂”
畫的是當日楚茨側躺在椅上睡覺的情形，畫得很好很美，輕風拂過，桂花飄落，美人側臥透香肌。
羅衣？楚茨低頭，身上著的分明是窮苦人家才穿的白色布衣。
正好屋子過於簡樸，這副畫裝裱得還不錯，讓細辛掛在房間裏。
呂家不缺阿堵物，大夫人的賀喜宴很快就準備就緒了。
呂大爺帶著兒子站在門口，迎接上門來的客人，姜氏帶著妯娌侄女接待女眷。
外面的熱鬧，似與聽風軒無關，大夫人前幾日就派人過來打招呼，“賀喜宴那日，不許出這個院子。”
楚茨自然明白她的想法，怕被人問起她的身份，怕她坐實了這門親事。
銹了好一會兒的香袋，站了起來，伸了個懶腰，道：“終於成了。來，將藥材取過來。”
細辛只見她打開所有的藥包，這取一些，那捏一撮，最後都塞到香袋裏。末了，還聞一聞。
“姑娘，你這是要送給二公子的嗎？”
只見自家姑娘搖搖頭。
“來，把你的香袋拿過來，我給你配個安神的方子，你不是說最近晚間睡不好嗎？”
細辛將自己的香袋遞過去。
小姐，我睡不好是因為擔心你好不好？
而且，你就這樣隨意地抓幾下，真的有效果嗎？人家藥館的藥童每日都要配好多藥，也沒見有如此隨意的呀？
細辛很懷疑。
楚茨看見她疑惑的目光並不在意，這些是她在夢中學到的，給丫鬟的是安身的。而自己的是醒腦的，想的是白日裏精神充足一些，到了晚上就能達到深度睡眠。她還想接著做中醫博士的夢。為怕療效不好，還加重了量。
細辛的則是量比價少，畢竟“細辛不過錢”嘛。
主仆兩人笑嘻嘻地將香袋放入袖中，擡起手臂就可以聞到。
“真香！”細辛讚道。
做完了這些，楚茨倚窗看書，書是二公子書房裏的，游記的書。盯著書，卻是一個字也沒有看進去。
大夫人想讓她做妾，她不願意，惹怒了大夫人，好像也沒有對她懲罰。印象中，大夫人可不是這麽慈善的人。記得她剛來呂家的時候，因著二公子喜歡她，成日要和她玩。她也任性，非要出去放風箏。二公子帶著她，兩人悄悄避開仆人，出去瘋玩了大半日，直到肚子餓了才回。
兩人被帶到大夫人處，大夫人並沒有說什麽。
當晚，她就被帶到聽雨軒，第二日，張媽媽就帶了細辛過來。
從此，兩個在呂家無根無底的十歲姑娘就在聽雨軒相依為命。受盡下人欺負，看盡婆子臉色。
若不是二公子逮到機會就要來一趟，廚娘不敢為難兩人，楚茨都不知道兩個人是否能平安活下來。
而現在，依著大夫人暗戳戳搞事的本領，她不認為大夫人真的就如二公子說的一樣，只待時日，兩人就成親。
細辛看小姐的書頁半日也沒有翻動，想來又是在哪裏黯然神傷了。細辛不由地開解道：“小姐，今日是二公子的賀喜宴，熱鬧得很，要不，你出去走走，看看？”
“我就不去招人眼了。反正在這裏也待不了多久了，安安靜靜的才好呢！”
二公子雖好，但他們二人沒有緣分。
她又何苦留在呂家，在這裏招人嫌？等再過幾日，大夫人忙過了，她自會告辭。
雖說一個年輕姑娘長期在外居住不安全，那她就找個庵堂，吃齋念經好了。也不比在這裏礙人眼，擋人姻緣好。
“姑娘，你要走？你走了，我怎麽辦？”細辛自買過來就跟著楚茨，也只有小姐待她好，從沒有打罵過。
“你不怕生活清苦，就跟著我吧。”
小姐是個好主子，細辛歡喜地謝過。
“呦，你們一對主仆在說什麽呢？這麽開心？”來人是姜氏的大女兒，呂雪雁。
楚茨這裏只得一個丫鬟，沒人通傳，呂雪雁就這麽大喇喇地帶著四個丫鬟就進來了。
大小姐親來，細辛不敢怠慢，又是泡茶又是倒水。
大小姐喝了一口，就用帕子捂住嘴，皺著眉頭道：“這茶不好，也不擔心你家主子喝著難受，讓杏兒帶你去我那拿些好茶葉過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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呂雪雁作為家中女眷，今日不該陪著客人嗎？
“茨兒你倒是會在這裏躲清閑，不知道今日大家累成什麽樣子了。”呂雪雁比楚茨只小兩歲，撒起嬌來惹人憐愛，“還是哥哥有心，知道你喜歡清靜，必定不會出去吃席。就怕餓著了未來的妻子，讓我送些吃的過來給你墊肚子。”
喜歡清靜？楚茨道：“大小姐還是慎言，我雖與你哥有婚書在，但兩人終究沒有成親。大小姐還是叫我的名字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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是娘對她挑明了，她不高興了？
“你就是我大嫂啊？有什麽不對嗎？”小女孩歪著頭，一副天真的樣子。
一個稱呼而已，楚茨不與她計較。
有兩個小丫鬟提著食盒過來，一一將飯菜擺放在炕桌上。
呂雪雁拉著楚茨對面坐下，夾了塊油光水滑的肉放到對面楚茨的碟子裏，“這是冰糖紅燜嫩羊羔，是管家好不容易在府城采買回來的。”
看楚茨楞著不吃，自己倒是夾了一塊，嚼了一口道：“好吃，真的是很嫩了。”
陪著楚茨吃了飯菜，又讓人出去，將熱湯端進來。
兩碗燕窩湯熱騰騰的冒著氣兒。
“嫂子，這是哥哥特意帶回來給你燕窩，命人煮好了的，外面的席上沒有。好嫂子，你不會舍不得給我喝一碗吧？”呂雪雁兩只眼睛撲簌撲簌眨著看楚茨，一副很期待的樣子。
呂雪雁，大房的大小姐，平日只偶爾過來串門。現在大房掌權，諸人對她極是和藹，她也沒有身為大小姐的驕縱脾氣，平常來的時候，也會帶些小玩意過來，和楚茨一起玩樂。
雖然來得蹊蹺，但說了是替他哥哥送吃食的，也沒有什麽可疑的了。
何況她還陪著自己一起吃了。
清淡的粥裏是藏不住藥的，楚茨喝了小碗燕窩粥。
“大嫂可真秀氣，只吃這麽一點點。”
兩人喝了燕窩粥，楚茨的眼中懷疑盡去。
姜氏是姜氏，呂雪雁是呂雪雁，她搖搖頭，這麽天真可愛的女孩子，在夢中也就是個初中生而已。
但她忽略了這是古代，古代的女孩子早熟，心思比現代人要多許多。
呂雪雁看著趴在炕上的楚茨想：娘找不到婚書，毀了楚茨的名聲，那婚書自然就無用了。
一個丫鬟過來，給楚茨披了一件碧綠大氅，幾乎將整個人罩在裏面。另又兩個壯實丫鬟一左一右扶著出去，遠看著，像是丫鬟扶著醉酒的主子一般。
三個丫鬟一道出去，旁人有看到是大小姐身邊的人，早早避讓開。
幾人走到東跨越，見四下無人，輕叩了門，立時有個小丫鬟過來，點點頭，打開門，將幾人放了進去。
速速地來到一間屋子，將人放在床上，取了碧綠大氅，幾人匆忙離開。
聽到關門的聲音，楚茨睜開了眼睛。
這是，送到隔壁來了？
二公子的哥哥呂洧安？
讓他當奸夫？
呂洧安是個什麽樣子的人？呂家祭祖她沒有參與過，她從來沒有見過這人。他會配合大夫人？
在呂雪雁的口中，這位大哥評價是：武夫，不孝子。
在細辛的口中也聽到過評價：克妻的大公子。
只有二公子沒有評價過，想來那個謙謙君子也不會評論的。在呂府這些年，她就沒有從二公子口裏說過任何人的壞話。
有次，她非要他說出大公子的缺點。他不說，楚茨掐著他的腰，呂夕池臉疼得變形了，還是不肯說。最後放手，他只說了句：不論人非。
楚茨心中不舍，這麽好的一個人！
現在的處境真是堪憂，饒是她那麽小心，還是著了道。她不知道是哪樣菜出了問題，呂雪雁吃過的菜她才吃的。現下不是想這些的時候。
按照夢裏，大學室友看的小說捉奸套路情節，不一會兒，就會來個男人，然後有人會呼啦啦地帶著一群人過來圍觀。
現在，現在怎麽辦呢？她自己配的藥能使她清醒的時間不多，她又猛烈地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，努力讓自己清醒。
現在還頂著二公子未婚妻的名頭，她努力保全自己的名聲吧。
楚茨推了推門，門是鎖著的，窗？窗戶？楚茨用力，很不幸，推不開。
門口有腳步聲傳來，躲在床底下？床上沒有人，來人肯定是要查看床下的，平白臟了衣服不好。
要不？先死一個，弄得血腥，總不可能死人還能偷情吧？
然，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人做不到，更不要說夢裏讀過博士的人。
名聲，名聲能有命珍貴？
楚茨掏出了袖中的清醒包，低頭使勁地聞了一下，準備看看進來的“奸夫”是誰再說。
她覺得自己很清醒，這個時候理智得過份，是因為那個夢的原因嗎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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